处级干部自愿扣，不做强制要求就合适吗？

日前，有网友发帖称，湖南怀化要求从教师工资中扣除教师工资，促进消费，并规定5月5日前完成消费。有媒体记者采访了当地财政局及工作人员回应“怀化市财政局和总工会联合下发文件”“不仅老师要扣，我们也要扣”，但因文件发布后引起争议发了一条，又发了一条。文件说，处级干部直接扣缴，处级、科级干部自愿扣缴，没有硬性要求。

从网上贴出的当地通知来看，扣除工资和发放消费券的比例并不低，占公职人员绩效收入的一半以上——“绩效工资2600元，扣除2000元，而2350元就是1500元，是的2140元要扣1000元，其他要扣500元；还有提醒的是专家称促消费每月发5000元才有用，可能无法充值水电煤气费，但是全部怀化各区县均可消费，如吃饭、加油、超市、食堂、话费等。”

▲ 网上流传的《怀化市下发要求在工资中扣除消费支出的通知》截图。图片数据网

尽管与服务业等群体相比，公职人员收入受疫情影响较小，但不少人仍要面对房贷、车贷、教育等刚性支出，肆意克扣工资发放消费券，这可能会给某些人带来麻烦。

当地克扣工资、发放消费券的行为，因舆论强烈，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纠正，但改成“厅级干部直接扣除、科室级自愿扣除”是否合适？干部，没有硬性要求”？ 看似“强制”变成了“自愿”，但实际上还是在刚性分配上留下了漏洞，基层公职人员存在“自愿”的可能。

还有一种情况：一些公职人员本来不想被扣工资，就发了优惠券。 由于环境压力，看到周围大家都“自愿”，领导也带头扣费，他们只好硬着头皮“自愿”。 这种看似“自愿”的“非自愿”，很可能在群众中产生不良影响，也是当地一则通告引发民众不满的根本原因。

疫情基本得到控制后，刺激消费、促进市场复苏成为当前经济复苏的重点。 虽然线上消费需求依然强劲，但对线下消费的影响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餐饮、超市等服务业。

利用发放消费券的方式刺激短期消费复苏，让相关行业松一口气，也是各地的通行做法。 截至4月6日，全国至少有40多个地区推出了数百万元至数亿元的消费券政策，以激发居民消费热情，帮助相关行业加快恢复经营。

但“扣工资”发放优惠券的“神操作”，显然与直接发放优惠券不是一个概念。 正如有媒体评论指出，相比其他地方直接向市民“发红包”，怀化的做法是“拆东墙补西墙”、“扣除公职人员工资促进城市消费”可能会误入歧途。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理查德·塞勒教授曾提出行为经济学的概念——心理账户。 总体思路是，人们将原本无法区分的货币按照货币的来源、存储方式或支付方式进行分类和管理，并贴上不同的标签。 面对消费券等补贴，居民会觉得这是政府给我的“意外之财”，就会高兴地存入“意外之财”账户进行消费。

通过“扣工资”发放代金券，相当于花自己的钱，消费心理完全不同。 更重要的是，这种做法不仅不合理、违法，有行政拨款死灰复燃的嫌疑，更不是尊重经济规律的理性之举。

发放消费券虽好，但发放方式必须得当。 不能“有任性的权利”专家称促消费每月发5000元才有用，更不能“有券任性”，曲解了促进消费的好经文。 精准拉动消费的好主意是靠行政分配的坏方法实现不了的。 怀化的前车之鉴也值得其他地方借鉴，避免重蹈覆辙。 目前，当地部分教师已接到取消扣费的通知。 我们也期待怀化进一步依法整治，促进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