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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苏联解体的剧烈动荡加剧了高加索地区潜藏的民族冲突,其中历时两个世纪的车臣战争是最引人注目、最具悲剧性的一场。
在俄罗斯车臣共和国,1.73万平方公里的面积上生活着近130万人,分属数百个民族和部落。其中以狼为图腾,信仰伊斯兰教的车臣人占58% (1991年数据),以自由、豪放、不羁著称。由于地理环境相对封闭,车臣民族一直保持着以部落为基础的社会结构。而高于世俗法规的长辈统治制度和传统的血仇观念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整个民族日益保守封闭,难以融合。
车臣是高加索地区的交通枢纽,里海输油管道和高加索输油管道在此过境,被誉为“连接外高加索的生命线”。此外,车臣格罗兹尼油田生产的优质原油可以消除俄罗斯西伯利亚生产的劣质原油中的石蜡等杂质,使其符合出口加工标准。这种净化的神奇作用,大概就是俄罗斯誓死保卫北高加索的经济因素。
如下图(图1)——车臣草图。
而车臣所处的高加索位居欧亚结合部,里海、黑海环绕地,屡遭兵戈涂炭。战火硝烟铸就了车臣民族的史碑,险恶多难孕育了车臣人彪悍及尚武不屈的民族属性。车臣所在的高加索地区位于欧亚交界处,被里海和黑海环绕,屡遭战乱摧残。战火铸就了车臣民族的历史丰碑,险恶艰难的处境孕育了车臣人坚韧不屈的民族属性。
卫国战争后期,腾出手来的斯大林对卷入叛国和叛乱漩涡的车臣人进行了集体惩罚,尽管与德国侵略者有不正当联系的人少之又少。1944年2月23日,一场前所未有的惨痛民族大灾难降临,车臣部落被强行迁移到哈萨克斯坦等中亚地区。在全副武装的士兵护送下,汽车和马车载着不知所措的车臣人前往会场。他们无助,听天由命。他们大多穿着单薄的衣服,弓着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在遥远的故乡,火焰熊熊,黑烟直冲云霄,染红了灰色的天空。虽然1957年矫枉过正的赫鲁晓夫允许移民归巢,车臣民族得以回归故土,但裂痕已铸,伤口难以愈合。
1.第一次车臣战争
上世纪80年代末,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揭开了苏联各民族旧怨的伤疤,使本已复杂的民族矛盾和冲突变得尖锐和激化。然而,杜达耶夫以其敏锐的政治嗅觉意识到,苏联的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
1)脱离联邦
杜达耶夫,车臣少数民族,1944年出生。出生后不久,她随父母离开家乡,于上世纪50年代回到家乡。1990年,苏联爱沙尼亚的塔尔图战略空军和卫戍部队司令杜达耶夫因“健康”原因退役,但另一方面,他又以非凡的精力谋求车臣脱离俄联邦。次年11月,篡夺总统职位(合法选民仅占12%)的杜达耶夫声嘶力竭地宣布车臣独立,一场嗜血的战争似乎正在召唤。
下图(图2)——车臣在高加索地区的位置
此时的叶利钦虽摆出了动武的架势,然苏联解体后的烂摊子着实令其无暇他顾。总统叶利钦和俄联邦议会两强并立,就国家体制模式尖锐对立,使俄罗斯陷入了长达两年的政治斗争漩涡,终酿成了1993年10月忠于叶利钦的政府军攻克议会大厦白宫的“十月流血事件”。权柄巩固后的叶利钦,对愈发肆无忌惮的车臣武装不再熟视无睹,决定出兵剿灭,以防止该地区泛滥的武装冲突和分离主义危机侵蚀俄联邦。此时的叶利钦虽然摆出了动武的架势,但苏联解体后的烂摊子确实让他无暇顾及。叶利钦总统与俄联邦议会站在了一起,尖锐地反对国家体制模式,使俄罗斯陷入了持续两年的政治斗争漩涡,最终导致了1993年10月忠于叶利钦的政府军攻占议会大楼白宫的“十月流血事件”。权力巩固后,叶利钦对日益肆无忌惮的车臣武装不再视而不见,为防止该地区猖獗的武装冲突和分裂主义危机对俄联邦的侵蚀,决定出兵剿灭。
2)格罗兹尼的巷战
1994年12月1日凌晨,俄罗斯苏-25蛙足攻击机投下的炸弹拉开了第一次车臣战争的序幕。31日,被称为“新年攻势”的格罗兹尼巷战打响。俄罗斯的T-72和T-80坦克在格罗兹尼布满障碍物的狭窄街道上无法施展拳脚,驰骋在平原上也失去了凛冽的气息。更糟糕的是,俄罗斯空军队为了避免误伤平民,已经暂停了对中国空的支援。车臣武装分子肆意化整为零,扬长避短,背着单兵反坦克火箭筒,穿行在熟悉的城市街道,躲在满是断墙的废墟中,向俄军坦克最薄弱的地方射击。原本很长的钢柱被一寸一寸砍掉,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在被迫撤出格罗兹尼时,俄军第131摩托化步兵旅只剩下6辆坦克,120辆BMP步兵战车只有18辆完全撤出,旅长伊万·萨温上校壮烈牺牲。尽管惨败,但俄军还是画龙点睛。
3)“狼首领”杜达耶夫死了。
1996年4月22日,杜达耶夫在莫斯科与俄罗斯杜马议员康斯坦丁·波洛沃伊和自由广播电视台记者进行了电话交谈。大概是,他几次从定点清除中逃脱,思想松懈,所以超过了安全电话时间。昼夜巡航的俄罗斯A-50“骨干”预警机截获杜达耶夫的卫星电话信号后,迅速锁定其藏身之处,并召唤出盘旋在空的苏-24战斗轰炸机。一枚空地对地反辐射导弹彻底终结了车臣领导人的生命。整个行动从发现到破坏只用了几分钟。
下图(图3)——杜达耶夫,前苏联少将。
4)握手言和4)握手言和
8月31日,在俄罗斯达吉斯坦哈萨维埃瓦特,俄罗斯总统驻车臣全权代表列别德和车臣武装力量总参谋长马斯哈多夫签署和平协议——双方无条件停止军事行动,并以武力相威胁;关于车臣的地位问题,将推迟五年,即在2001年12月31日前解决。第一次车臣战争结束了。年底,最后一支俄军——第205摩托化步兵旅踏着积雪,在寒风中离开车臣。按理说,一个强大的军事力量围剿一支非正规武装是绰绰有余的,但结果却是不光彩的撤军,着实让世人吃惊。苏联解体,俄罗斯战力损失可见一斑。
和平协议并没有治愈车臣“流血的伤口”。1997年1月车臣大选,武装力量总参谋长马斯哈多夫以59%的得票率赢得总统职位。在与俄联邦政府保持顺畅沟通以确保经济援助和优惠政策的同时,极力断绝与俄罗斯的内部联系。
2.第二次车臣战争
伊斯兰瓦哈比派狂热分子巴萨耶夫试图在包括车臣在内的高加索地区建立一个统一的穆斯林原教旨主义国家。1999年8月7日凌晨,它率领数千名宗教极端武装人员突袭达吉斯坦寂静的博特利奇峡谷。山里的枪炮声打破了车臣短暂而虚假的和平局面。
马斯哈多夫纵容和鼓励巴萨耶夫的行为,希望将无法控制的灾难转移到东方,转移日益撕裂的车臣统治集团的内部矛盾。当然也是对里海沿岸丰富油气资源的贪婪觊觎。
俄罗斯政府对北高加索地区故意践踏法律、以无辜民众为泄愤对象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秩序整顿迫在眉睫。
下图(图4)-高加索地区地形图
达吉斯坦清剿行动后,俄军近十万部队自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以飙车之速闪击车臣。战事推进大体如下:第一阶段占车臣北部区,压缩敌军活动空间及防御纵深;第二阶段控制各战略要点,为下一步聚歼被压缩至格罗兹尼的武装分子创造条件;第三阶段倾力攻略格罗兹尼,同时以围点打援战术消灭以雇佣军为主的敌机动力量。达斯坦清剿行动结束后,近十万俄军同时从东、西、北闪出车臣。战争的推进是这样的:第一阶段,占领车臣北部,减少敌人的活动空和防御纵深;第二阶段是控制所有战略要点,为下一步歼灭压缩到格罗兹尼的武装分子创造条件;第三阶段,全力进攻格罗兹尼,同时运用攻援战术,消灭以雇佣兵为主的敌军机动部队。
2000年元旦,前天刚刚问鼎俄联邦代总统的普京不顾刺杀警告,飞赴车臣前线慰问参战士兵。他穿着带风帽的黑色滑雪服,看起来特别容光焕发。并亲自驾驶苏-25攻击机降落在已被俄罗斯解放的车臣第二大城市古尔捷梅什。普京此行极大地鼓舞了俄罗斯军队的士气。
2月4日,俄罗斯国旗插入车臣总统府大楼。6日,普京宣布车臣主要战事结束,俄军按计划逐步撤出,但仍将驻扎一个常备师。俄罗斯虽然控制了车臣,但残余敌军躲在深山老林中,进行袭扰战争,不断制造恐怖袭击。其中,最被世人鄙视的是别斯兰战役。
2004年9月1日上午9时,在俄罗斯北奥塞梯别斯兰第一中学,精力充沛的孩子们、身着古装的老师和手捧鲜花的家长用欢快的音符庆祝新学期的第一天。然而,30多名手持自动武器的恐怖分子打破了欢乐的气氛,转瞬间上千名师生成了肉票。3日,事件基本平息,但受害者超过300人,包括127名儿童和11名俄罗斯特种部队…
俄罗斯要彻底平息车臣争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下图(图5)——今天的格罗兹尼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