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倒计时
- 今日已经过去小时
- 这周已经过去天
- 本月已经过去天
- 今年已经过去个月
文/陈龙
编辑/悉尼国王
在轰动一时的“瓜农刺死城管事件”发生四年零九个月后,涉事家属王珊珊终于在2023年清明节前收到了听证会信息。
2018年7月的一个清晨,她目送丈夫王爱文、姐夫王爱武、岳父王军红离开家乡白银市高湾镇甲崖村。 他们拉着一车西瓜,驱车200多公里到兰州去卖。
在这次旅行中,他们卷入了一起谋杀案。
据兰州市公安局城关分局当年8月29日发布的“7.18”案情通报,7月17日晚,王艾文父子“占道卖瓜”。 大队长李福文等四名执法人员遭到阻挠。 报警后,民警赶到现场处理。 18日上午11时,李福文带领15名队员“在进行日常巡查时,发现王军宏父子3人再次占道”。 持刀刺伤3名城管人员,其中王向军死亡。
这就是2018年轰动兰州的“瓜农刺死城管事件”。
2018年8月29日第一次警方通报
2019年8月,兰州市人民检察院以故意杀人罪对王爱文兄弟提起公诉。 受新冠疫情影响,案件迟迟没有结果。 2021年9月24日,“兰州瓜农刺死城管案”在兰州举行第一次庭前会议。
2023年4月7日上午9时30分,此案在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首次开庭审理。 被告人王爱文的辩护律师表示不认罪。
一起卖瓜引发的命案
据王艾文妻子王珊珊描述,2018年7月17日,王艾文父子第一次去兰州卖瓜。 她透露,当时家里种了30亩地,有西瓜、瓜子、葫芦、南瓜、玉米等。
那时,高湾镇的西瓜,卖给瓜贩的只有30毛钱一斤; 但如果在兰州市内零售,就能卖到1块多钱。 因此,每年都有不少农民驾瓜到兰州销售。 王珊珊说,那些年,兰州一直有惠农便民的政策,引导瓜农夏季到市区卖西瓜。
从高湾镇到兰州200多公里,王艾文开了一辆面包车四五个小时。 当晚,父子二人在兰州城关区卖瓜时遇到了城管。
当晚,银衣人季顺强也在场。 他经常开着皮卡车卖东西。
17日晚,季顺强、王爱文等人先后前往城关区雁北路中广怡景湾商城小区门口贩卖商品。 季顺强记得小区门口附近的广场上停着四五辆卖西瓜的货车。 将近9时许,当李福文等4名城管人员乘坐“城管执法”车赶到时,季顺强等瓜商陆续驾车离去。 王艾文父子的车被拦了下来。
季顺强说,按照习惯,瓜农、菜农一看到城管车就会开车离开。 他分析说,由于王艾文父子是外国人,可能不熟悉“规矩”。 争议由此产生。
据兰州市检察院2019年8月向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起诉,争执中,“王爱武对杨彬彬、李福文拳打脚踢,李福文等人报警”。
季顺强说,他乘车逃离后不久,就回到了小区门口。 他看到,在夺秤的过程中,王爱武用手臂打了城管。 城管很生气,想要反击。 但围观的人都为王艾文父子说话。 “市民们到处议论纷纷,‘农民进城卖东西不容易,不要收人的秤,让他们走’。” 城管这才拨通了110。
案发现场视频截图,大量居民围观
起诉书称,现场民警在了解警方情况后,要求双方于次日前往派出所处理。 但次日上午9点,王艾文父子并没有到派出所接受讯问。 于是,李福文带着15名队员来到城关区北面区潭心村二村,没收了他们的电子台秤。
季顺强判断,市民的团结让城管“丢脸”,“感觉威信被一扫而空,很丢人”。 这导致了第二天发生的事情。
季顺强解释了自己没有去派出所接受讯问的原因。 因为前一天的冲突,王艾文父子觉得自己得罪了城管,不能继续在城里卖瓜了。 于是我一大早就给他打了电话,同意以40毛钱一斤的价格给他瓜,然后就回老家了,“作为一个农民,我觉得多一个不如少一个”。
纪顺强家住北面潭新村二村。 放下电话,他就去王艾文出租屋外的社区广场摘瓜。
北面滩新村二村位于黄河之畔,中广怡景湾商城小区隔壁。 “这是一个相对低端的社区,到处都是过去农民盖的房子。” 季顺强说,“小区有大门,里面最多是物业管理范围。” 摘瓜的时候,小区广场旁边停着两辆车。
因此,王爱文的家人不同意警方第一次通报的说法,“当李福文带领15名队员前往北面滩新村二村开展日常巡查工作时,再次发现了王军宏父子。占道。”
随后,王珊珊和王艾文的舅舅王利民又重新走上了事发小区的路线。 有居民称,18日上午,城管向天水路一带询问了王某父子的下落。 一名环卫工告诉王利民瓜农刺死城管案开庭,当天上午,城管正在北面潭二村一带寻找王家父子。
季顺强说:“10点左右,一辆城管车开来,下了一个人,看了我们一眼就走了。” 20多分钟后,以李福文为首的15名团员聚集在两辆面包车内。 .
王利民描述,城管来的时候,“一辆车从正门进,一车从小北门进,把我们的人夹在中间”。 十五六个城管围过来的时候,纪顺强正站在他的货车上摘瓜。 他记得,一名身着黑衣的城管对王艾文说,“听说你很凶”,然后“一巴掌”在王艾文的脖子上。
季顺强拿出手机拍摄,却被抢走了。 就听城管说:“我让你们父子从岩滩消失。” 2018年封面新闻的报道中也提到了这一说法。
证人纪顺强(化名)手写证词
起诉书称,在城管没收电子台秤的过程中,双方发生了矛盾。 期间,王爱武用铁锤殴打城管,王爱文殴打王向军,王向军被按倒在地制服。 王爱武持刀刺向王向军的背部和腰部,并向李福文、丁建涛刺伤。 随后,两兄弟追赶逃跑的城管人员。 其中,王爱武持刀向倒地的王向军头部连刺十余刀,并用电子称多次砸向王向军后背。 王爱文还用木板敲打王向军的后背。
最终,王相军因“利器刺肺,致失血性休克合并开放性颅脑损伤”不治身亡。 王爱文、王爱武因“非法剥夺他人生命,情节恶劣、手段残忍、后果严重”,被以故意杀人罪提起公诉。
事发后,父子二人被警方带走。 王军红被关押20多天后获释,王艾文的弟弟也被关押至今。
与公安案件初报不同,2019年的起诉书没有提及城管到北面潭心村二村“巡查工作”发现“占道”,而是说李福文等人“得知”王艾文三人所在位置后,前去没收台秤,双方发生冲突。
但在王军红和王利民看来,城管的一路追查,更像是对瓜农的蓄意报复。 “李福文等人特意召集足够的城管人员,有针对性地前往。城管队长郭希明事发次日的笔录证实了这一点。” 王艾文的辩护人、北京市铜陵正瀚律师事务所律师张雷说。 .
录像中记录的打斗场面
对于双方打斗的过程,由于现场混乱,只能根据双方的口供、居民拍摄的视频、城管执法人员的“求生”视频来判断不同角度的录音机。
张雷告诉记者,从城管开始打人,到王爱武打伤人,城管散去,用时不到5分钟。 随身摄像头于 11 点 35 分 07 秒打开”。
据此,他认为,数名城管人员在打人时,将执法记录仪关闭。
执法记录仪保存下来的第一段视频时长37秒,显示三辆城管车到达现场。 “三辆车挡住了王艾文的车,先是扣押了台秤,然后主动向王艾文袭来。” 张磊说,在推搡过程中,“(城管)李玉龙(对王艾文)做出了掐脖子、拳头、试图用胳膊掐脖子等危险的攻击行为(对王艾文)。 “被没收,王爱文不断后退;王爱武也被袭击。围城。但围城开始后,城管人员关闭了随身摄像头。”
张雷称,城管人员杨彬彬用手机拍摄了全程视频,但只截取了部分内容事后提交给调查机关,对情况作出了“完全不符合客观证据的虚假陈述”在现场和事件的原因。
另一段3分43秒的视频显示,王艾文先被打后,“紧紧抓住城管人员的衣服不肯松手”。 城管刘某“有一种危险的攻击行为,在试图将王艾文拉走时,用肘部肘击王艾文的脖子和后脑勺”。
王艾文被拉开后,双方再次发生冲突。 副队长李福文试图用拳头攻击王艾文,第一时间被王军宏拦住,第二次有打他的嫌疑。 ”李玉龙立即掐住王艾文的脖子,举起拳头朝他的脑袋砸去。” 遭到袭击后,王艾文冲到车前。
但城管人员将王爱文拉回来继续打,“(把他)拉倒在地,城管关上车门。” 张雷描述了现有视频中的画面:“李玉龙袭击了他,用手掐住他的脖子,还扯掉了他的衣服。” 在当地居民拍摄的视频中,王艾文全身赤裸,没有穿衣服。 张磊说,“王艾文起身后,李玉龙又是一拳,王向军用手肘顶了他的后脑勺,然后王艾文先是被推到布告牌上,然后又被推到车头边上。 “
案发现场,王艾文衣服被扯下被民警控制
这时,王爱武拿着锤子出现了。 视频显示,王爱文伸手阻止弟弟,但王爱武已经赶到城管,王爱文再次与城管纠缠。
另一段视频显示,王艾文被李福文从背后抱住,李玉龙则拿起手推车做出攻击的姿态。 冲向王艾文时,王俊宏从背后抱住李玉龙阻止。 随后,王艾文和李玉龙撕扯起来,上前阻止的王军红被城管拉走。 ”王艾文和李玉龙双双倒地,腿脚扭在一起,王向军单手按住王艾文的头,王艾文跪倒在地。”
地上的人是王艾文,背对着镜头的白衣人是王俊宏。视频截图
这时,小区一位阿姨出现,要求城管阻止。 “王向军左膝向下,顶在王艾文的右肩上,右手将王艾文的头按在地上。王爱文的右臂被王向军和李福文控制住,左臂着地。”
这时,李福文起身,张某上前帮忙,与王向军一起,继续将王艾文的头按在地上。 ”王军宏前后挣扎,被拉到一边,王艾文则挣扎着想爬起来。”
就在这时,王爱武再次持刀现身,城管人员纷纷躲闪而逃。 王爱武追击中,刺死王祥君,打伤李福文、丁建涛。
王爱武刺杀男子后,城卫四散而逃。视频截图
律师:加隆不构成犯罪
本案争议点在于被告人王爱文是否构成故意杀人罪。 在张磊看来,王艾文不构成犯罪。 原因是当王爱武持刀出现时,王爱文还在地上,并没有注意到王爱武的情况。 于是,他起身第一个冲向了李浮文。 随后,“王爱武逆着王爱文的方向追赶其他城管,刺伤了正对着前方拍照的丁建涛,然后追了上去。”
起诉书称,“王爱武随后持刀刺向王祥军的背部和腰部,并先后刺向李福文的胸部和丁建涛的腹部”,并追赶其他城管人员。 ”随后,王爱武持刀在伤员王向军的头部等处连续刺伤十余刀,王艾文用木板猛击王向军的肩膀和背部,王爱武用电子平台猛击王向军的后背数次。 ”
根据“利器刺肺致失血性休克合并开放性颅脑损伤”的死因判断,王相军死于王爱武刺重。 不过,在起诉书中,王艾文也被以“故意杀人罪”起诉。
对此,王军宏和王珊珊都无法认同。
张雷认为,王爱文与王向军的死无关,检方举证主要在于“王爱文用木板打王向军的肩膀和背部”的行为。
一位居民拍摄的视频显示,王向军侧卧,王爱武头朝下; 马路对面,王艾文和李福文撕裂了。 张磊分析道:“王军宏站在中间,挡住了他的视线,王爱文不可能看到王向军的情况。”
说完,王艾文跑到建材部,拿起了一块胶合板。 这时,李福文跑了,王艾文反而冲到倒地的王祥军身边,一拳打在他的后背上。 张雷说,木板“好像打在了王向军的屁股上,木板碎片飞来飞去(视频中)”。
张磊还说,王向军倒地时,王艾文一直在和李福文撕逼。 所以,他去拿木板揍王相君之前,根本无暇顾及他,也不知道王相君遇刺的情况。
在审讯笔录中,王艾文、李福文并未提及撕毁,“说明时间可能极短”。
季顺强说,他当时在场。 只见王艾文轮番挨打,起身时满脸是血。 ”他的脸被拳头打得又黑又红,被打得目瞪口呆,心里很是烦躁。就在这时,他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城管,地上自然是接了板子,想要出气。 ” 却发现王向君一动不动,“不打了,坐在那里”。
视频截图,被害城管人员被抬走
当王爱武用秤打王祥军时,王爱文“大喊‘别打了’”,王爱武才停止了。
当时,小区药房的工作人员拿来纱布,为受伤的城管包扎止血。 “王爱文、王爱武、王军红父子坐在广场边上抽烟,等警察来,”季顺强描述道,“其他城管也站在一旁。”
王艾文的两名辩护人北京铜陵正瀚律师事务所张雷和山东昌隆律师事务所任兴辉指出,王艾文是出于“被围殴后的愤怒反应”,被用薄而脆弱的夹板殴打。 王向军的背部与王向军死因认定无关,甚至没有在王向军身上造成肉眼可见的伤疤,因此不构成实质性伤害,“未造成后果”,属于“一般攻击行为” ”,这不能怪罪。
此外,王爱文、王爱武分别与城管打架,并无关联。 “王爱文看到王爱武拿着锤子,伸手阻止,王爱武的锤子不到9秒就被抢走了。” 张雷说,王艾文的头被按在地上很久了。 挣扎过后,他和王爱武朝着相反的方向追了上去,撕了李福文。 将目标转移到王向军身上只用了6秒,而他对王爱武持刀伤人、王向军受伤一事“毫不知情”。
因此,王爱文对王向君之死“客观上无能为力,主观上无罪,根本不构成犯罪”。
此外,张磊认为,王爱武持锤子刀攻击城管的行为是正当防卫,但从情节和后果来看,属于过度防卫。
另一个争议点集中在王爱武的精神分裂症上。 2018年8月至2019年7月,兰州市对王爱武进行了3次司法精神病鉴定。 前两个结果是“负全部刑事责任”,第三个是“负刑事责任”。 因此瓜农刺死城管案开庭,起诉书认为,被告人王爱武患有精神分裂症,涉案时和目前病情均未完全缓解,应认定本案具有限制刑事责任的能力。 对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可以依法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王军宏透露,二儿子王爱武1991年出生,大学毕业。 2011年冬天入伍,在内蒙古连队待了三四个月,被查出患有“幻想症和精神分裂症”。 期间,部队还把王爱武带到北京治疗。 但在2012年3月,军队打电话通知他们,他们已经把儿子接回了老家。
从那以后,王爱武就一直在家吃药,每年都要花很多钱。 2015年,白银市残联为王爱武颁发了二级智障证。
王爱武的残疾证。 2015 年首次发行,5 年后更新。
王利民说,王爱武生病的时候,会打他的父母和弟弟,有一次砸银行的门。 “这些派出所都有犯罪记录。” 对于带精神分裂症患者来兰州卖瓜的原因,王利民解释说,因为王爱武在老家,妈妈、嫂子、爷爷奶奶照顾不了,爸爸和哥哥只好带着他。 .
2023年3月27日,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布《刑事裁定书》称,经上海市司法鉴定科学研究所鉴定,被告人王爱武患有精神分裂症,目前处于发病期,被评定为无行为能力人。的审判。 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对王爱武的审判中止。
被告辩护律师认为,涉案城管执法人员违法行为严重,王爱文、王爱武构成正当辩护。 2020年10月25日,他们向兰州市人民检察院提出撤诉申请,检方不予受理。
因案情重大、涉案人数众多、视频残缺较多,该案两次退回补充侦查。 再加上2020年受疫情影响,2021年9月24日才召开第一次庭前会议,2023年才召开一审。
任星辉表示,由于王爱武被“封口”,2023年4月开庭审理的是王爱文的故意杀人罪名。 “我们一直主张捍卫清白。” 开庭前,记者致电城关区城管局咨询,但对方并未接听电话。
“孩子们不再认识他们的父亲了”
这起案件发生已经将近5年了。 王珊珊说:“我真的等不起。”
2018年,王艾文为了卖瓜,从亲戚那里买了一辆二手华晨金杯货车。 “买了一万多的车,还欠车钱,想卖瓜挣钱,然后还钱。” 但他没有再回家。
失去劳动力的家庭里,还有84岁的爷爷、76岁的奶奶和55岁的父母。 “奶奶有很多病,心脏病、颈椎病、风湿性关节炎,她吃药已经30年了。” 王珊珊说,事发前几年,王爱武住院吃药。 家人从信用合作社借钱给他治疗。 还欠了很多债。 近年来,王珊珊一直在为养活一家七口而苦苦挣扎。
“老公走的时候,大孩子4岁,小孩子才1岁多,现在大孩子上小学了。” 王珊珊说,“孩子们都不认识爸爸了,我们家都快撑不住了,解释也说不过去。”出事四年多,家里的瓜一直被贱卖给瓜商。 “不敢再去兰州卖了,这已经是惨痛的代价了。”
季顺强从来没有要过他当时用来拍视频的手机,“我去了四五个地方,都说找不到。”
“兰州瓜农刺死城管案”一度引发舆论热议。 季顺强卖水果的经验比较丰富。 “所有卖的东西只能放在车里,不能放在地上”,这样城管来了方便逃生。 他分析称,王艾文父子经验不足,17日晚跑得慢了一步。
季顺强说,在兰州开一家店,一年的房租要10万多元。 因此,他们一路开着车,看到有人买东西就停了下来。 17日晚,我在中广怡景湾商城小区门口卖货,因为这里是“高端小区”,“富人多”。
季顺强说,一般情况下,小贩不会侵占道路,也不会占用市民活动的区域。
四五年来,季顺强一直在兰州市内驾车兜售瓜果,被收缴秤10台。 “小秤130元。但有时候要整包过,就需要大秤,大秤要两三百元。” 有了光电秤,他打折2000元。 此外,他的汽车曾两次被扣押。
一般来说,秤被没收后,小贩都会认错,重新买一个秤。 季顺强说,秤被没收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 “你闹什么?说不定会被教训一顿。” 但王艾文父子似乎并不熟悉这套规矩。
王珊珊的朋友圈里,大多都是看似自我安慰的话,“每个人都有放不下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苦,有的人无话可说,有的人无话可说” 现在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让我丈夫早日出庭回家”。
(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文中王珊珊、王利民、季顺强均为化名)